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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资料图)

[本话共三幕，第三幕巨甜，嗑糖的宗友可以先看第三幕再倒回来看第一、二幕哦]

【第一幕】白沐贞锐评吴班长

书接上回，话说沐、烟、璎三人定好拔除内鬼的计策后，柳如烟在帮着南璎安顿起居饮食的同时，一边左手写信给南洋分舵，一边右手绘制诸种拳谱，忙活起来。

白沐贞则通过询问崔西来，了解到滇州城演技最好的戏班，是城西来宾巷的吴家戏班。于是换装为普通民女，走到来宾巷，远远望见一个小摊上竖着面破旗，上书“吴家戏班”四个字；旗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，领着两个五六岁的小孩，吆喝着“吴家戏班拿手好戏——胸口与大石嘞——有钱的捧个钱场，没钱的捧个人场嘞——”

白沐贞心下迟疑：“阿崔不是说吴家戏班是滇州最有实力的戏班吗？就这？且去问他一问。”于是走上前去，问那少年道：“小友，你们…是吴家戏班吧？”

“叫我吴班长！”那少年气鼓鼓地指了指破旗，道：“大姐姐，你豪贵的气度，一身粗布衣服盖不住！你肯定识字，何必明知故问呢？”

“好的，小吴班长。”白沐贞心下已然确定，说道：“那让你来作不同装扮，你能扮谁是谁吗？”

“瞧您问的，这是戏子的基本功好吗？”

“好—好——现在请你就川、徽、昆、豫四个剧种，分别饰演生、旦、净、丑四类角色，四类角色合计，须包含唱、念、做、打……”

“不演！”

“十两白银！”

小吴班长双眼一亮，随即板起面孔道：“百两白银！少一个子儿都不演！”

“……也行，一言为定！”

“那……一千两…?”

“那我另请高明吧。”

“百两就百两，百两就百两。”

白沐贞掏出一锭百两重的银子，边掂边说：“听好了，要是演不出扮谁是谁，这钱……”

“啧啧啧，大姐姐，您可瞧好了——”小吴班长打断了白沐贞，随即唱念做打地表演了《灌口神》、《水淹七军》、《牡丹亭》、《对花枪》中的若干片段。两刻钟后，小吴班长收了声腔和动作，道：“请大姐姐指正。”

白沐贞略一思索，道：“你对诸种地方声腔把握得还不错，嗓音、神态能够适配男女老幼各类角色，看得出来，家学或师门传承既深且正。但你的武术动作，即唱念做打中的‘打’，并不到位。比如你把马步简单地理解为分腿屈膝，毫无腰马合一的全身‘整劲’；又如你的歇步，为了维持准确的形，躯干、双腿僵硬紧张，失去了歇步松歇之意……”

“大姐姐所言丝毫不差！”小吴班长惊喜、激动地接过白沐贞的话头，道：“我的戏功，承自先父。先父长于声腔、表情，短于武术……大姐姐您定是武术高手，我不要银子了，但求您指点一二，吴家戏班感激不尽！”说着抱拳欲跪。

“且慢，非师不受跪。你这下跪，是想拜师？我这里有些事，正欲招募演技高手来做。你若做得好，我便收你为徒，授你武功。”

“莫不是杀人放火的事吧？”小吴班长有些迟疑。

“不，也许是你正想做的事……”

“你…你什么意思？”小吴班长警惕起来。

“你会唇语吧?”

“会。”

白沐贞随即唇语道：“不必警惕，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。我欲调查西洋歹人在中土制、售幻粟之毒。我属下上个月托关系辗转弄到你吴家戏班的戏票，才得以听到你们的汇演。足见你吴家戏班一票难求，至少是中富人家。而你父戏功深厚，教子有方，看来亦非嗜赌之辈。则短短旬月落魄至此，非染毒瘾而何？”

“苍天有眼！终于等来贵人了！”小吴班长“听”到这里，忍着哭号，唇语道：“我不知道是不是洋人，只知道上个月家父汇演后，比较疲惫。有人拿着颗丸子送给家父，说吃了可以缓解疲劳，飘飘欲仙。家父认为无功不受禄，本欲推辞。那人说开业酬宾，正宜相赠；又说丸子里有……哦，叫抽奖号，可以找他抽奖。家父觉得新鲜，就掰开丸子吃了，又展开里面的抽奖号纸条，上面写着三，于是按那人给的地址，找到他家店铺，结果换来三颗丸子。家父又掰开吃了，见里面纸条上分别写着零、零、一。家父又换来一颗吃了，觉得不够，于是再去买了吃，吃了买。那丸子五百两白银一颗啊，也止不住家父的瘾。二十天后，各种家产变卖殆尽，家父瘾发无丸，痛苦而死。我再去那人的店铺，却见那里已经改作学堂了。去滇州府衙告状，衙门说被告无从查实，不予立案。我只得带着戏班仅剩的蛇八、猪十两个小兄弟，摆个小摊，准备筹钱进京……”

“岂有此理！”白沐贞内心震怒：“枉我久负侠名，竟不知流毒所至，生民斯苦，家破人亡！”同时嘴上唇语道：“你可会烧火做菜、易容？”

“会。”

“这百两银子你拿着，先暗中易个容，再换个大户人家伙夫的行头、名字，一个时辰后准时走到同福巷口，那里会有人交代你接下来该怎么做。记住，从现在开始，你就是伙夫！”

说着，将一块无相少主密令牌，瞬间打入小吴班长衣袖内，又问了那所新建学堂的地址，然后“信步”离去。

【第二幕】白沐贞查访西洋学堂

半刻钟后，白沐贞行至学堂最外侧靠路边的教室后窗下，向窗内望去，只见一个金发碧眼、戴着眼镜的西洋女子，正捏着一截白色小棍，在一块黑色木板上边写边讲道：“地心引力谓之重力；流体对流体中物体反重力方向的支持力，谓之浮力。若某物在流体中静止，结合已学的物体静止条件，则该物的受力状况如何？——哦，有举手者。请起作答——”

“杰莉先生，该物的重力与所受浮力相等——”

“Nein”,杰莉摇摇头，示意作答者坐下。一时间诸生惊愕，陷入苦思。

白沐贞心道：“这西洋格物之学，或可与墨家学说，参酌理解，对中土学问，应有裨益；而幻粟之毒，却须坚决除尽。盖于西洋，当择其善而友之，辨其恶而除之……”想到这里，瞥见教室里还在沉默，又看了一眼黑色木板上“上节回顾”字目下“力之分解合成示意图”，微微一笑，朗声道：“杰莉先生，你的题目里只提到某物在流体中静止，既未说明该物非重力方向上的力，又未说明重力方向上是否还有其他力。因此只能答作‘该物在各方向上受力总和为零’……”

“您是？快请进……”“我去，学霸！”“大姐姐颜值好高，有无她与别的姐姐的文……”“从今天起，我就是大姐姐的颜狗……”

白沐贞话未落音，就被杰莉的邀请和众学生“乱七八糟”的议论声打断。只得略略尬笑着走进教室，行礼道：“后学白沐贞，这厢有礼了。……杰莉先生是从布瑞顿国远道而来的吧？授格物于中土，令人钦佩……”白沐贞一边行礼，一边不动声色地留意到，在说到“布瑞顿国”时，杰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。

紧接着，杰莉扶了扶眼镜，道：“啊，我是从布瑞顿国来的。前几天我见滇州衙门租售这块空地，就请了些劳力，建了这三间教室，办起这所格物学堂……”

“三间砖瓦教室，几天内建成!?”白沐贞喜道：“用的是你们西洋建筑之术吧？如果还有扩建，可否容在下参观学习？”

“……当然，欢迎，欢迎……”杰莉脸上挤笑道。

“对了，其他教室，也是您一个人教吗？”

“那倒不是……”

“那就是和您一起来中土的学界朋友吧？我能去旁听一下他们的课吗？”

“……可以…我陪白女士参观——今天的格致课先到这里，回去记得完成作业！”

“起立——恭送先生——”

“白女士请——”

白沐贞走过第二间教室的后窗，望见黑色木板上画着椭圆、斜割线、带箭头的水平线、垂线，请教道：“杰莉先生，看起来，那纵横二线，是用来标记其他图、线位置的吧？”

“正是。现在黑板上展示的题，非常经典，白女士何不细细参详？”

“这人似乎很不愿意我去看第三间教室？有意思……”白沐贞心里冷笑，却神色如常，道：“今天过一会儿我还有些事，先参观下第三间教室，改日再来长听吧。”

“也好…也好……”杰莉跟紧了白沐贞，一只手暗暗伸进了披风。白沐贞瞬间察觉，随即暗中运起巨量内力，只待外放。

“这第三间教室的讲桌上，摆满了透明的管子、杯子、瓶子，是为了观察内盛事物的诸般变化吧？”

“不错……”

“这是医药淬炼之学吧？”

“不，不，不，我们…我们这门学科不涉及医用药物，只分解、合成自然物……”

“原来如此——时候不早了，那在下就先告辞了。杰莉先生，后会有期——”

“后会有期——”杰莉“目送”白沐贞走远后，赶紧写了封信，放飞了信鸽。

白沐贞在赶回分舵的途中，回想起杰莉对自己紧张防范的模样，心里冷冷地叹道：“对西洋‘择其善而友之’?西洋以利立国，真正友善中土者，固然会有，但不知其人复有几何？”

【第三幕】沐、烟开启老妇老妻巨甜生活

正思量着，已回到了分舵。白沐贞立即密召崔西来，交代了接洽小吴班长的事宜。崔西来随即领命而去。

这时，一阵炊烟味飘来。“好香！如烟做好晚饭了?”白沐贞循着香气，走进城主机关室。见南璎正摆了两个菜，于是长长地舒了口气。

“贞妹回来了?听你刚刚的舒气，是心累吗？”南璎关切道。

“是啊……”

“菜来了——”柳如烟施展醉拳黏字诀，一次性端来了其他饭菜，道：“沐贞，吃了为妻做的菜，就不累了。赶紧的——”话未落音，一招醉拳迅字诀，已为南璎、白沐贞盛好了饭。

白沐贞见柳如烟第一次下厨，就准备了十大碗米饭，不觉间心绪回转，轻轻牵起柳如烟的手，道：“沐贞得妻如此，夫复何求？”

“那就别拽文了，快吃饭。吃完了还有事做……”

“这么早就同……”白沐贞眼底一亮，同时突然意识到南璎在场，生生地把最后一个字吞了回去。

“你脑子里都装些啥呢？”柳如烟一戳白沐贞额头，道：“莫让师姐看咱妇妻笑话啊——”

“这有啥，都是成年人了，我还嫌糖不够呢。两位妹妹再多来点——”

白沐贞右手扶额，手动笑哭道：“沐贞惭愧，惭愧……对了，师姐吃住还习惯吧？” 

“当然！柳妹的特供膳食果然既清淡又可口，最适合养胎。……哦，对了，我晚上睡觉，一直都睡得挺死的，你们小两口在隔壁卧室那啥，不用担心吵到我养胎哈……”

“师姐——”柳如烟脸一红，连忙干咳两声，转移话题道：“今夜沐贞怕是睡不成觉了……”

“什么？”白沐贞惊讶而失望地打断道。

“你个武痴，自己看！”柳如烟把已绘好的七种拳谱，“重重地”拍到白沐贞脑门上。

“野马分鬃、白鹤亮翅、搂膝拗步……”白沐贞兴奋地翻起拳谱，念念有词，蓝眸渐亮，日益入神。

柳如烟摊了摊双手，嗔道：“怎么样，师姐，我就说这武痴，比起家妻，更喜欢武功吧？”

南璎抿嘴轻笑：“你两口子，还真是一对活宝。好了，咱麻溜些吃完晚饭，收拾了家什，关上房门，让她好好参习吧。……嗯，你看，今晚我和你挤一张床？”

“好呀！小时候我最喜欢蹭师姐的床了！…………那个……我…我现在长大了，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顽皮了，我搬一张床靠着师姐的床睡，可好？”

南璎含笑点头。心道：“这妇妻俩的感情，真叫人羡慕啊。欸，不行了，得准备胰岛素了……”

于是南璎一夜安眠；柳如烟挂记着机关室练功的白沐贞，却是辗转反侧。第二天天刚蒙蒙亮，就起床拿了机关室钥匙，冲了进去。欲知前事如何，请见评论区置顶链接；欲知后事如何，up每周五更新，欢迎宗友们点个关注，捧个场吖~